像是夏天一樣冰冷的血。感覺身體被抽乾,說不出話,也失去意識,時間似乎離我很遠,我在一個更加寂靜的地方,只有宇宙擴張的聲響。雜音。然後向我脈衝而來。這並不是最初的計畫,說起來是我失手了,可以的話希望能夠重來一次。我希望有人告訴我怎麼玩。我希望有人告訴我這個階段怎麼選擇。那樣的話,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吧?
我告訴自己,先冷靜下來。雖然疼痛阻礙我思考,但如果不那麼鑽牛角尖的想著疼痛,慢慢的那些傷口會自己癒合,意識似乎可以縫合些什麼破碎的現實,但也有的破洞就永遠是破洞。是那把鉅子嗎,拿來修剪恣意生長的荒草的折合鉅,刀柄上還有我的指紋,這整件事情看起來肯定很蠢,我在腦裡幫自己翻了個白眼。可以的話,乾脆想鋸掉腦袋,反正也不怎麼需要了。可以將我的頭藏在宿舍桌下的櫃子裡,等待重見光日並驚嚇他人的那一刻。
想太多了,沒那麼多事情。疼痛像浪潮退掉,我不禁多換了幾口氣,但一想到疼痛遠離我,我就又忍不住憤怒了起來,抄起鋸子又是一頓猛砍,這隻手,不要也罷,這個腿,不要也罷,通通不要了。我鋸開自己的肚皮,將腸子內臟全都掏了出來,向外到處丟擲。痛死了,我失去力氣又倒在地上,我還是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,像是在祈求誰的原諒,希望有人原諒我的愚蠢啊。或者有誰仁慈的賞賜我一刀。
但是沒有人,哭到喘不過氣,淚眼模糊之間,我又看見了自己健全的身體,意識又長了回來,四肢朝著我尖叫。太吵了,太吵了,我受不了。所以我就這樣尖叫的跑出去了,然後咬了自己的手,吃了自己的肉,邊大哭邊吃,不知道對著誰喊著「還給我」、「還給我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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