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沒有計畫要去下關和門司港,但因為買虎航的機票時,多一天反而便宜,所以我們就往更北去了。下關除了跟臺灣歷史很有淵源,同時也是著名源平之戰壇之浦之戰的古戰場地,很不可思議。
看到JR門司港站第一感覺是,跟台灣日治時期建築很相似,最主要是馬薩屋頂的設計。去查了之後,當今站體的建成年代是1914年,時間上確實是差不多的。雖然有巴洛克、新古典、裝飾藝術(Art Deco)之類的主義形容風格,不過我很喜歡的退休教授在台灣推廣統稱「西洋歷史建築式樣」,因為這些主義其實各自有其時代背景因素,而和日治時期這批有西洋風格的建築,促成的背景完全不同,這一批建築是因為要配合「現代化」,和比如來說,新古典想要復刻希臘羅馬時期的概念完全不同,這些建築設計本身也混合了多重元素,JR門司港興建於日本自己在這時期的建築其實也是如此。在台灣要寫說明的話,應該都已經被要求要寫西洋歷史建築式樣了,因為老師真的推廣非常之久,至於日本到底是怎麼稱呼,就不得而知了。
說這麼多其實我也完全不是研究這些內容的人就是了,但大學課堂學過的東西還是很好用。
然後我們就坐上了船從門司港趕去下關了。
住宿的地方位於赤間神宮對面,赤間神宮便是平家物語的外傳怪談無耳芳一故事(by小泉八雲)發生的舞台,如今在赤間神宮內的一個角落也有芳一壇。
在這趟旅程之前,我恰好的看了小林正樹的怪談 (1965)。劇中有很多手工的後製感,跟著武士怨靈看著沒有被經文寫道的懸空耳朵。我覺得這個怪談對平家武士的描寫很有趣,包含之前看犬王也對打撈起的天叢雲劍的危險感,我也有同樣的好奇。故事是為被歷史驅逐者所寫,怨恨或感到惋惜是必然的,但這份怨恨竟然是無差別,甚至連為他們彈琴作樂的和尚也要攻擊的嗎?這種正反不定,是我覺得特別之處。
當然也去看了眼日清講和記念館,就在春帆樓旁邊,一邊感受源平合戰的故事,一邊感受台灣命運的霹靂一轉,確實是奇妙的經驗。
傍晚的時候,從下關經過壇之浦古戰場遺跡,再走關門海底隧道人行道到門司港吃咖哩。海底隧道走起來很好玩,但我一個人肯定會覺得很幽閉恐懼,雖然當地人很平常的在這裡跑步、騎機車。很明顯的有斜坡,實際上走在海底下還是很刺激。
隔天就搭著客運回到了福岡。最後一天,去了太宰府天滿宮,畢竟福岡周圍實在是沒有什麼景點能逛,雖然城市本身有點洋派的氛圍我很喜歡。我是很想去看看國寶刀壓切長谷部,但博物館都是年初冬天的時候展出,所以只好以後有展出再去。
天滿宮是祈求學業的,由於那時候剛好獎學金筆試完,還不知結果,有結果的話,也需要準備年底的面試,所以就祈求了讓我順利取得獎學金,這也導致我後來考英文檢定和申請學校時,一直扼腕當時的願望怎麼許得這麼小?我真是太不貪心了,不過這好像也是性格的一部分,重來我大概還是一樣。雖然知道當然有自己努力的成分,但還是有感謝天滿宮。
當天人潮眾多,而且這甚至是天滿宮御本殿還在整修的狀態,但令人意外的是,整修期間在原殿前設置了臨時本殿,藤本壯介設計,我以前會覺得,屋頂種植這麼多草木好像只是起到了美觀的作用,而且承重還要為此特別設計,感覺只是表面功夫,但這次看了這個特殊臨時本殿之後就覺得,果然費工夫的東西做出來就是有種神性,很多時候我們要的也不只是可用性。而且因為沒有要特別與原先的古老本殿在同賽道上爭取美觀,所以格外舒適。
宗教而言,建築師參與基督教或天主教的建築設計的案例所在多有,即使是連基督教不算昌盛的日本,也有好幾位知名建築師的知名建築是教堂。教堂雖然也有特定的空間需求,但在革新部分上確實十分大膽,相較之下,我總是覺得其他宗教的建築設計好像很難跳脫框架,即使是新廟好像也得要具備某些元素。當然這也有主導建築各設計流派進展的是西方文化,而西方又緊緊和基督宗教綁定(西方建築史也逃不過宗教的討論)。
總之,所以看到這樣的特殊臨時本殿,我覺得我也是受到了些鼓舞。
在太宰府吃完咖哩飯,回到福岡後晃晃,當天晚上吃了韓式料理,同行友人還要接著去阿蘇火山,而我隔日清晨就先離開去搭飛機飛回台灣,結束這趟旅程,回歸日常工作生活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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